“在畫室。”陸修說，“她最喜歡呆在那裏，也不願我們進去打擾她。”

“那，那現在呢，家裏她和誰的關系最好？她最喜歡親近誰？”阮清月問。

“大家都想要靠近她，但是，在她五歲那年，她就將我們屏蔽在了她的世界之外，”

陸修嘆氣。

“念秋對我們所有人，幾乎都一樣，沒什麽不同。”陸瑾康說，很是傷心。

他當時最期盼的妹妹，全家都想要寵著的小公主，卻是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。

他們走不進她的世界，不知她的內心在想什麽，能做的就只有給她提供最好的物資條件，給她最好的顏料，畫布，也就僅此而已。

“我，我能去看看她嗎？”阮清月顫聲問。

“可以。”陸修點頭，然後扶著她站起來，“畫室在三樓。”

陸瑾康也跟著起身，一起過去。

阮清月一左一右地拉著他們的手，攥的緊緊的，緊緊的，想要從中獲得一些力量。

陸瑾康看她這副樣子，心裏一痛，不由喊了一聲，“媽，不怪你，我們知道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。”

阮清月聽到他這一聲媽，心底一顫，眼睛含淚地看著他，又哭又笑道，

“我家豆包還是這麽的貼心，會心疼和安慰人。”

陸瑾康被她說的赧然，他都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大叔了，還被喊小名，真的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。

尤其是眼前的女人雖然靈魂是自己的媽，但是看起來又那麽年輕。

“可別喊我小名了，怪奇怪的。”陸瑾康說。

“好。”阮清月笑著點頭，“我是不是做奶奶了？”

“……我和孩子媽離婚了，孩子跟著他媽媽，改天再讓你見一見。”陸瑾康說。

“好。”阮清月心揪地點頭，為他不美滿的婚姻而難過。

“小修，我見你和小櫻桃結婚了，為什麽你們不要孩子？”阮清月又問。

“兩人太忙了，沒時間養孩子。”陸修說，“給不了孩子陪伴，不如不養。”

“……”阮清月。

這話簡直像是利箭一樣直戳她的心窩。

“對不起，我和你爸沒做好榜樣。”阮清月說，“帶給了你們傷害。”

“沒事。”陸修說，“將現在的一切扭轉改變就好了。”

阮清月點點頭。

說著，三人來到了畫室的外面。

陸修擡起手，輕輕敲了敲，“小秋，能出來一下嗎？”

阮清月沒聽到裏面有回應，不過，想到女兒有自閉癥，她倒是也覺得正常，就是心裏難免緊張地等待著。

隨後，陸修又敲了一次門，說了同樣的話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房門終於打開了。

阮清月也終於看到了女兒的模樣，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漂亮，眼睛黑亮黑亮的，但是，裏面卻是有些黑暗和疏離，不是細碎的光彩。

或許不經常出門的緣故，她的皮膚很白很白，陽光照射在她身上，那瑩白的膚色仿若閃著光。

阮清月一直盯著她看，視線太過直白和灼熱，一向對外界不敏感的陸念秋，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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